【镜扉/检警AU】Hello Stranger(3~4)

检察官镜(24)x警察扉间(28),职位逆转设定。

感谢 @見果てぬ地へ 支持,案例已经快要玩死我(躺

《龙神》的结局依旧莫方,早就写好了,很快发(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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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正文。

 


 

Chapter 03

在扉间已经把镜完全当成表里不一的“花花公子”并将之划归到红色警戒线时,很有可能也是对方猎物之一的他所等的指名却迟迟未来,甚至在那晚之后的一个月他们都没有再见过面。

虽然这就意味着暂时无法正面对决,但检警之间的联系,即使在搜查和确认上诉中是承接的,但在私交和平时走动方面也是远的,何况镜所在的特搜部与基层案件有着一定距离,除了没有像上次的特殊情况那样指名让他来做事,却也没有找借口再约他出去见面,这对于相识之初需要加强印象的时期来说,实在是有点说不过去。扉间在办公桌前翻看着档案,想起先前种种,心中的愤懑和疑惑再次翻搅在一起,欲擒故纵的伎俩他可见过不少,特别是自己还一度着了他的道,他决定持保留态度,对这个宇智波的戒备可千万不能松懈。

不过戒备归戒备,敌人不出手,自己也只能按兵不动,至于为什么不出手,那就不是他考虑的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可不怕。把问题放在一边,扉间整理好档案就打算让人送去情报部,他抬头扫视了一下搜查一课办公室,刚刚送东西的人还没回来,倒是看见自己的部下们一反常态,接到审讯室的消息后就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扉间见状走过去询问,众部下当中的一位警部补见到老大立即竹筒倒豆子的说了出来:“扉间警部,非常抱歉,我之前接的绑架案已经抓到嫌疑犯,但始终都让检察厅驳回申请,不许实际逮捕,而且一直没找到被绑架的受害人,这都拖了快一个星期了,您说这该怎么办啊!”

“什么?”扉间意外道,这个部下正负责处理的案件他当然知道,与受害人在漫展上认识,并对其产生变态欲望的御宅族男子在夜晚某餐厅外将拒绝他的女生绑架监禁,受害人家属当晚未见受害人回家,电话无故关机,马上就报了警。警方通过监控记录查证比对,在事发第二天就将该男子在其家中抓获。嫌疑人被抓后承认了看到受害人发出的的即时推特并跟踪过去的事实,从嫌疑人家中也搜查到了沾有受害人口红并带有其皮屑的衣服,确认与监控录像上的一致,于是案件就被整理好移交检察厅申请上诉,但检察厅审过人之后非但没有立即通过,反而驳回了刑事处理的请求,说是嫌疑犯可能并非真正的罪犯,要彻查案件,但也不见后文。本来板上钉钉的事没想到拖了这么久,扉间也感到很是奇怪,“检察厅派人去看现场了吗?”

“去了,天天去,感觉不过是做做样子。”那手下苦恼的说,他看现场看的都快烦了,也就现在换个班休息一下,马上又要去,“而且这嫌疑犯据说跟‘上面’有亲戚关系,现在特搜部也介入了调查,但别说地检厅了,昨天特搜部的一来,见到嫌疑人就说不许逮捕,真是奇了怪了!”

特搜部?扉间随即想到某个看似谦逊正经,其实私生活不清不楚且有着官僚背景的检察官,心里一阵翻腾,不由得皱起眉头问:“现在是什么情况,嫌疑人认罪了吗?为什么不批准逮捕?”

“检察厅我不知道,嫌疑人倒是一直不认罪,受害人更是一点踪迹都没有。”说到这里,本就着急破案的警员感到很是气恼,忍不住抱怨道,“我倒是不懂了,特搜部不是该竭力揭发高官黑幕吗?怎么又开始向着他们了?”

扉间听着他的话,眉头不禁越皱越深,案子归案子,也不知道这些个检察官到底都在玩些什么花样,他们查案抓人,抓到了又说不是,现在受害人生死未卜,这么下去情况只会越来越严峻,便说:“我先去鉴识课那边看看。”

警部补一听,扉间要亲自出马了,那可是救星啊!事不宜迟,况且记者都已经在现场蹲了几天几夜了,自己也是束手无策,随即便狗腿说:“是是是!扉间警部,我们现在就去吧!”

扉间点头,把档案交给另一个警官让他带去就立刻来到鉴识课。鉴识课的员警见到扉间一行,便把物证资料调出给他们看,可见受害人年轻貌美,但社交简单,没有与他人有什么特殊关系,也没有男朋友,但喜欢在网路上发布自己的生活状态,从自拍照到自己正在什么地方做什么,都十分详细清楚,而最后一条正是受害者案发当晚发布在推特上,说明了自己正一个人在餐厅吃饭的信息。再看餐厅周边的监控录像和嫌疑人电子设备上的浏览记录,嫌疑人正是一直高频率的关注、浏览着受害人的推特,并在受害人发出这条消息后跟踪到受害人所用餐的这家餐厅,刚开始一直在餐厅外徘徊着观察受害者而没有进去,等受害人吃完付账出来就上前继续跟踪,走了一段之后便从后叫住受害人并上前搭讪,说了几句又去强抱受害者,却被受害者强行推开,接着受害人就看起来很是愤怒的继续往前走,嫌疑人随着跟了上去,两人一同走入了盲区,嫌疑人过了很久才从盲区出来,而受害人从此失踪。

 

监控录像几乎记录了全部案发过程,加上先前在他家里搜查到的有着受害人痕迹的衣物,可谓所有嫌疑都汇集在了这个宅男身上,纵然抵死不认罪也无法抹去。但现在重要的是,受害人不仅一点踪迹也没有,现在已是首要嫌疑人的宅男亦无法提供,时间过去越久,受害人的情况就越是危险,扉间放下资料,正有些不耐的打算加快进程前往邢务所见见这个嫌疑人,却又被部下叫住:

 

“等等,扉间警部,嫌疑人在医院!”

扉间疑道:“医院?”

那警官咽了口口水:“嫌疑人昨天在拘留中趁守卫不注意,试图用捡到的铁丝刺穿颈部动脉畏罪自杀,但是被我们发现了……”

 

怎么不早说。扉间瞥了一眼自己的部下,只好改变路线来到医院,走到病房走廊就发现一个脖子上缠着绷带的病人被一个妙龄女子强悍的摁在墙上,那人手被反拧着发出阵阵惨叫和求饶。部下连忙大喊一声跑过去,说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那女子不满的瞪了部下一眼,她盘着发髻,身着精致的职业套装,长相颇有几分古典美,从神态中又看得出来是个冷静而强势的人,再看一眼领口的徽章,竟然是检察厅的事务官,只听她冷冷的说:“你们警察怎么看的人,嫌疑人逃跑还要事务官来抓!”说着就加重了力道,那嫌疑人立即发出“哎哟”一声叫唤不动了。

“这……住院期间不算拘留啊……”

 

部下辩解道,但在扉间和事务官的瞪视下声音越来越弱,最后干脆闭嘴了。扉间无奈而警告的看了眼部下让他下次注意,没想到被一直视作花拳绣腿的检察人员能将企图逃跑的嫌疑人徒手制服,能够料到这一点并让事务官做好准备的检察官也是不可小觑,看来最近特搜部也出了些人才。

扉间想着,这时嫌疑人一边嗷嗷喊痛一边呜呜叫着“快放开”,事务官见他虽然昨天的自杀最后却误伤肌腱,刺入较浅以轻伤收尾,但怎么都是个伤员,看他没有再逃跑的倾向就放开了他。看着嫌疑人揉着胳膊颓丧又胆怯的走回病房在床上躺下后,事务官回身对扉间尊敬的说:“您就是扉间警部吧,您好,我是东京特搜部的事务官,转寝小春。”

“你好。”扉间并不感到意外的回道,之前强制搜查知事府的事已经让很多法界人士认识了他,打了招呼之后就走进病房打算进行简单的审问。而自杀失败、逃跑又被抓到宅男嫌疑人已经怕的缩进被窝,瑟瑟发抖的只把被子留出一个缝看着他,一副生怕被吃掉的样子。

 

果然是家里蹲……

 

扉间心道,如今见了嫌疑人,无需多说什么,光以办案多年的识人经验便知道这样胆小又与外界断裂、生活更无大不顺的官二代宅男虽然是个痴汉,但也很难产生绑架他人的作案动机,而且以这种自我情绪都难以控制的状态,拥有周全的作案能力的可能性更是小到近乎于无,想必检察厅及特搜部也是如此判断才驳回申请。不过人不可貌相,做事向来谨慎的扉间坐在部下搬来的椅子上就准备审问,但他刚要开口,嫌疑人霎时便吓得求饶道:“饶命啊警察先生!人真的不是我杀的!我是被陷害的!”并慌乱的扫视了一下病房,只见检察厅的人只留下了刚刚还凶巴巴的把自己摁在墙上的事务官,能好好说话的那个不仅走了,还多了一个看起来更凶的警察,感觉整个人都是崩溃的。

“陷害?你觉得谁会陷害你?”扉间问道。


“我……我不知道!”听到这里,嫌疑人反而抛开恐慌激动的说道,“现、现在特搜部不是来调查了吗?我叔叔的敌人这么多,说不定就是他们做的!能查他们的就只有特搜部了啊!”

“那你能证明吗?有只凭一句话而没有充分的证据证明,谁也无权搜查,你想脱身,可以让律师来为你无罪辩护,特搜部也不是为某人除掉政敌的工具!”扉间严正的直视着嫌疑人,他已经亲身参与过特搜部的行动,虽然牵扯着各个派系,但他们终是在为清除机制中的坏子而奋战,“我们就事论事,你为什么要去跟踪受害人?被她推开后又去了哪儿?”

“我……”嫌疑人瑟缩了一下,一直听说检警关系微妙,看不惯对方文绉绉模样的警察们更是找着机会就嘲笑自己的上级,却没想到能见到维护检察厅的,但扉间说的是事实,便脸色发白的哭丧着回答着这几天被问过的一样的问题,说,“我……我第一眼就喜欢上咲子小姐了,但……但不知道怎么让她也喜欢上我,我就一直关注着她,偶尔的跟她说个话……过了不知多久,那天她说自己一个人,我就鼓起勇气想要表明心意,但被直截了当的拒绝了……”

原来如此……但扉间还是故意问道:“所以你就把她绑架了?” 


“不!我没有!”嫌疑人急忙反驳道,把后面的情况交代了个明白,“我被拒绝后,跟着她走了两步,被她再次警告,就一个人在路边坐了会儿后回家了。”

 

 “你的到家时间是?”


嫌疑人说了个时间,扉间翻看着部下递过来在测谎仪监督下完成的审讯资料,时间吻合,也有路人和保安作证,接着问过几个问题后,他感觉到真正的罪犯可能的确是另有其人。这时小春把特搜部接手后的审讯记录也递了过来,扉间拿着记录,翻开看了一眼,先是上下打量了一下小春,又皱眉翻了几页,然后问:“你们特搜部都是这么审人?”

 

 “只是我的检察官这么审而已。”小春坦然回答着意料之中的问题。


还有这样的检察官?扉间有些头疼是看着特搜部的资料,不同于通常见到的审问笔录,整篇笔录可谓是嫌疑人跟检察官推荐动画的聊天记录,嫌疑人一卖起安利那叫一个滔滔不绝,忽略讨论哪类女孩子比较可爱的问题,他发现话题方向一直被检察官暗中引导,其中也确有不少警方没有注意到的问题,又翻回第一页封面,看见底部负责检察官一栏赫然写着“宇智波镜”几个大字,扉间顿时只觉得一个头变成了两个大。


小春看扉间表情好像不太对,俏丽的脸上神色有些疑惑:“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扉间默默深呼吸一口气简短的回答道,侥幸终于被打破的他心塞的马上就想说自己根本不认识镜,心中腹诽道花花公子就是花花公子,跟嫌疑人聊女人就算了,连事务官都要配个这样的,接着却意识到既然小春就是镜的事务官,那么上次搜查知事府的事她肯定知道,便烦躁的暗暗捏了捏拳头按下不表。想起事务官必须一直跟在检察官身边,而镜现在不在这里,就又忍着心烦回过头问,“那他现在在做什么?”


“在实地确认监控录像的盲区范围。”小春看了看时间,按照计划应该是这样的。


光是监控画面还不够,非要再去实地看看,如此认真到固执的态度倒也挺像他的风格。扉间想着,心情其实则是烦出一个新高度,从上次为自己挡枪一事就知道这家伙一做事就不管不顾,如今一个劲的在警方看管的现场“瞎打转”,这下自己不是又要见到他了?


“战斗”总是突如其来,还没意识到现场的警官们也正“深受其害”,扉间努力忍下烦闷的心绪,翻看着特搜部的审问记录,上面从嫌疑人与受害人第一次见面时的情况到案发当时,所有能问的、看似不沾边的,在聊着几部恋爱动画的同时也都断断续续的详尽仔细的问出,他看着其中一个问题心中一动,换了个角度向嫌疑人问起,得到预想中的答案后就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还算满意的合上并递回这几度濒临脱轨的聊天……不对,审讯记录, 对部下说了句“我去趟现场”没等回应就快速走出了病房。


小春连忙大步跟上,他们乘上警车来到案发当时的餐厅外,接着扉间便见到了那个与拿着专业用具忙前忙后取证的警官们格格不入的坐在一边的青年。这是扉间第二次在公务中见到他,只见他西服笔挺,眉眼微凝,红心十字花检徽别在领侧,修长的双腿交叠而双手抱胸,似是垂头养目,其实是在飞速思考,整个人散发出一股子沉静又锐利的气息。这让扉间感到说不出的陌生,但此时察觉了动静的青年冲着他的方向抬起头,微卷的额发下漆色依然的双眼如他所料的见到扉间和同行的小春,然后在下一刻弯成了熟悉的弧度:“您好,扉间前辈。”并也向一同前来汇合的小春打了招呼。

扉间放了放心,又在心中吐槽自己对一个花花公子放心什么。正要走近,负责管理现场的警员一见到扉间就都露出了喜色,但立刻就又露出一副实在受不了了的样子上来把扉间拉到一边大倒苦水,说扉间警部您可算是过来了您知道这检察官怎么捣乱的吗他非要抽人去看着监控自己一边跟我们打电话一边走着确认这儿能不能看见他那儿能不能看见他问了两个多小时还把我们整理好的证物全部动了一遍左看右看问东问西还不能赶他走但我们就不做事了吗咳咳咳咳……


旁边一个警员见他一股脑的说了一大堆都快喘不过气了,连忙手忙脚乱的给他顺气并深以为然的点头。扉间心里扶额,又问道:“那他现在是……?”


“我们好不容易把他劝到一边坐着了,他说他一会儿还要再去看一遍监控录像,现在就等着人过来汇合呢。”警员苦哈哈的说。


扉间听了便看向把现场搅得鸡犬不宁不说,过会儿又要去警视厅继续看录像的年轻检事,他正和自己的事务官说着什么,又轻按着事务官的肩膀让她坐下,自己站起来走到路边问了几个问题,事务官表情也有点无语,但还是忍不住显露出笑意回应了他。


真是讨女人喜欢的家伙啊……跟着看过来的警员们盯着身上全然是用金字写着“人生赢家”的镜都暗自咬牙忍住不表现出羡慕嫉妒恨的神情。


扉间烦躁的瞥了一眼部下们,只道对方不过是个纨绔子弟,办个案也要顺便跟女同事调调笑,但公务要紧,也为了尽快结案让这货别来烦自己,便撂下一句“我来处理,你们先去忙自己的。”就径直走了过去站到两人中间两手抱胸一点不客气的冲镜问道,“查出什么了吗?”


“暂时还没有。”镜毫不掩饰的微笑承认道,见扉间眼神一凛又马上把后续话语说了出来,“但我认为嫌疑人说的话是真的。”


“所以呢?那你如何证明?”扉间挑眉并尽量耐着性子问道,他当然知道镜的意思,不过是亲眼要确认合理性。


“小春,还要麻烦你帮忙了。”


镜朝旁边的小春说道。扉间听见镜对自己女同事亲密的直呼其名并不带尊词皱了皱眉,而小春点头便跟着镜走到嫌疑人叫住受害人的餐厅外一处,又见镜对小春抬起手臂收拢做出一个虚抱的动作,下一刻又被小春推开,小春接着往前走,镜继续跟上。这是在还原案发场景,但跟预想不同的是,小春走出一段距离转了个弯就坐在了路边镜刚才坐过的长椅上,镜停了下来,就在另一边站住不动了。


“要是如嫌疑人所说,在路边坐会儿就回去了,以现在还原出的位置,那么一切都是有可能的。”镜上演完一出求爱不得的戏码后就转身对扉间道,说着就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并从电话一头传来的无力而快要崩溃的回复中再次确认了这里属于没有摄像头监控的区域,并说,“而从这个位置来看,受害人在转角另一侧,这里无法看见,距离也比较远,不走近的话也无从得知那边发生的情况。”


扉间忍着心中的烦乱和说不出的滋味默不作声的走到镜所在的位置,确实如此,并发现不只是这一个位置,这片靠餐厅的盲区内都有可能是嫌疑人久留之地,所以可以排除巧合的可能。而镜道谢并挂了电话之后就把监控录像的截图复印件递给扉间又接着说道:“此外,通过调取盲区周围的探头录像多次观看和实地确认,这片盲区是个不规则四边形,而案发当时盲区边界发现有辆车不同于普通车辆进出正常,就算有停留也不会太久,但这辆却经过很长时间才出来。” 


 “有这样的线索为什么不早说?”扉间看着资料图片里可疑的有可能带走受害人的豪华轿车问道,这是个不易发现的细节,不仅需要反复研究,还要核对经过时间,而且也非常重要。

 

镜无奈的笑笑:“我已经说动负责案件的警官麻烦他们派人去查了,不过,我感觉是查不到什么的。”

 

扉间立时便想到什么,而镜又走到小春那边,做出一个开门下车的动作,并绅士的弯腰向小春伸出手,小春“犹豫”了一下就握住镜的手站起来走到镜身边。镜向她点头,便放开交握的手对扉间说:“而这里,也正好处在盲区之中。”

 

也就是说受害人极有可能在这里被其他人带走。扉间努力让自己不要去在意刚才镜那些又是拥抱又是牵手的动作并进入到思考中,虽然只是推测,但他感到这已经十分接近事实。负责这次案件的警部补处理完看管嫌疑人的问题后就来到了这里,远远听见他们的对话就跑过来不爽道:“既然查不到那还查什么?!我们人手有限,不是派给你们检察官随意差遣的!”

 

扉间抬手让他收声,部下惊讶的看着扉间,审问嫌疑人时替特搜部说话就算了,现在怎么也向着外人了?

 

这时扉间却说:“继续查下去。”

 

“可是……”部下想说这真的是一点都不靠谱啊,但瞄见扉间的眼神又没敢说出来,转而禀报说他刚刚接到消息说那辆车通过车牌照被找到了,车主说当时自己的车丢了一阵又被不知不觉的送了回来,回来的时候十分干净,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哪怕半个指纹也没有,车主经过监控和不在场证明也被排除了嫌疑,豪车这条线索便如镜所说那样断了。

 

但镜依然从容不迫:“那你们去查受害者网络主页的被访问记录了吗?”

 

“查了,可是还是没办法定位啊!”部下说,他们之前也还去申请询问了推特在本市的运营管理中心,发现了另一个同样对受害者高频率阅览但并不关注的可疑账号,在案发时同样阅览了受害人的最后一条微博,再查到设备,却是使用走私手机而无法确认,手机号非实名,电话卡是用便利店随便买的,店员已经不记得顾客的长相,而罪犯早已拔卡关机,根本无法定位。

 

镜听了也并不感到意外,而今作案没有留下一点证据,罪犯一直保持着对受害人的绝对控制,受害者在案发前没有与他人联系,被绑架后不论生死也都没有透露出任何痕迹,镜总结着这些,慢慢抚着下巴道:“看来确实是完美作案了呢……”

 

“完美作案!说的轻巧,那接下来该怎么办?!”面对镜似乎不慌不忙的态度,部下简直快要暴走,受害人找不着、嫌犯不许逮捕、所谓真正的罪犯还没有一点线索,都火烧眉毛了却在这里说什么完美作案!这不是扯淡吗!

 

扉间心里已经有了想法,只是想看看镜怎么表现。镜感受到扉间的视线便放下手对他说道:“请放心,我们是站在被害者这边,不找到真相便不会放弃。” 说着确认了这里是说话安全保密的警戒地带中心,就向被他们这边的动静吸引过来的警员们说,“首先,栽赃已经很明显,此人很小心,事前已经做了充分的准备,而以嫌疑人的生活方式,罪犯很有可能是嫌疑人最近认识的人。而嫌疑人被抓,虽然没有定罪,但这么拖下去也是迟早。此人的目标几乎已经达成,也增加了放松警惕的几率,这对于追捕是非常有价值的。”

 

镜提高音量开了口,却先在话语中安抚了大家的情绪,见大家神情都定了定,镜便又接着说道:“其二,这个人能跟经常闭门不出的嫌疑人一样如此高频率的浏览并关注受害人的即时信息,可以推断出此人家庭稳定,收入不错,也有较多的闲暇时间。”

 

 “其三,此人驾车作案并不留下指纹,偷车还车时没有目击者,说明罪犯不仅有驾照,经常开车而驾驶技术娴熟。”镜直视着警员们投来的目光将推理一一列举。

 

“其四,能用车将受害人在这段时间内带走并没有引起周围人注意,说明此人相貌出众,言谈得体,衣着光鲜,讨女性喜爱,可以将女性轻易骗走。”镜说道,又感到大家看自己目光变得有点奇怪,扫视过去对方又连忙说:”咳没什么没什么……”

 

“其五,罪犯既然小心到如此这般近乎偏执的地步,那么他作案后生活习惯也极有可能会有意改变,相貌衣着也会有很大变化。”镜并不在意的收回视线说,见到大家都点起了头,“其六——”

 

“其六,此人有多处房产,便于藏匿受害者。”

 

仿佛看不惯镜到这时候还不一口气说完,扉间张口便直接接了上去。镜微微有些吃惊的看过来,而扉间则板着脸看似不为所动的继续说道:

 

“此人偷车技术娴熟,具备反侦察能力,说明此人喜欢收集刑侦知识,动手能力强,懂得一些技术。”

 

 “除了这些特征,此人亦没有办法完全抹去所有的网络痕迹。”镜勾勾嘴角接道。

 

“所以通知技术部申请新权限即可确定位置。”扉间皱眉道, “不要乱,确定位置后即刻带小组过去摸排!”

 

“是!”

 

负责警官迅速领命派人定位去了,扉间接着就开始把剩下的人进行分组,多亏有镜提前加入,纵然是完美作案,但这些线索都为了最后快速得出推理起了关键作用。而参案第二日就把警视厅的困境全数逆转的镜并不觉得有什么,而是向扉间补充道:“虽然在查到之前也不能确定是否有与嫌疑人背景有牵连的政敌关系在里面,但只要有需要,我们便会代表特搜部协助警方搜查。”

 

扉间看了镜和小春一会儿点点头算是答应,镜不用说,小春的能力在医院审问嫌疑人前也确认过了,又想起那份审讯记录,便说;“想必你应该猜到罪犯是谁了吧?”

 

意识到被扉间看见了自己那有些“不务正业”的记录,镜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这一点,我相信前辈也是一样。”

 

“是的,我从你和嫌疑人的……对话中发现嫌疑人并非独自与受害人结识,还有一位朋友也跟嫌疑人一起。”扉间却没有起初那么在意这点了,他想了想,最后还是用“对话”来定义镜的审讯方式,又问,“据说你们一见到嫌疑人就说不是真的罪犯,为什么?”

 

因为我大概能感受到他的心情……镜想这么说,但还是没有说出口,第一眼就喜欢上、关注着、揣摩着对方的心思,孤注一掷,但到头来多半也只是庸人自扰,暗恋就是如此。镜看了看这位正义凛然、时时都只专注于案件的优秀前辈,又垂下目光说:“应该是直觉吧。”

 

“直觉?”

 

“是的,直觉。”镜回道,带着意味不明的浅笑信步走回餐厅所在建筑物的外建小穹顶下,阳光照在他身上的光晕逐渐消弭,却化作他眼眸里隐约流动的微光,他回身落落大方的看着扉间,而又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和严谨,“您也知道,根据这个国家的法律,能不能起诉嫌疑犯的权利,不是交给检察机关这个组织,而是交给检察官这个人。我们不是神明,本没有资格拥有可否审判他人的权力,但这仍然需要人来做,于是法律便给了我们这样的权力,也正因此,为避免冤案,不管对方是站在什么立场的人,不管周围发生什么事,我们都不应被表象迷惑,必须公平公正的对待嫌疑人,一直追寻真相直到可以接受为止。”

 

 “这就是我们的义务,我也有信心坚持到底。” 他温和而郑重的说道。

 

——毕竟遇见了您。

 

镜感到心口被什么揪住,但仍抬手拍拍身边事务官小春的肩膀,以后辈对前辈的姿态对扉间谦逊礼貌的微笑着作了结语,“所以,以后也请多多指教了。”

 

他们向他行礼,而扉间看着镜清俊温柔的笑颜,忽然就涌出一股想要把他拉过身边的冲动。但此时他接到了技术部来的消息,警方找到网络运营商通过特殊权限很快查到了罪犯最常用手机上网的大致范围,是个高档住宅区,再从档案抽调有多处房产、有驾照、相貌出众又工作稳定而闲暇的特征的人,也就不过两三人,其中正有这位让他们都很怀疑的嫌疑人的朋友。

 

“现在‘直觉’很快就可以得到验证了。”镜笑道,让小春把已经查好的那位“朋友”的资料交给扉间,“请上吧。”

 

“是我·们上。”扉间拿过资料却斜瞪了一眼镜,言下之意是他们跟自己一组。

 

镜一愣,扉间不是还要负责统筹吗,但又在对方说不清是什么情绪的眼神的盯视下答应道:“是……”

 

小春还在自己搭档毫无怨言的被他的警察下属强行指挥捆绑的震惊中,而扉间心里吐槽着这点事自己还是管的过来,完全忘记了这里根本没有坚持约定的必要,确认地点之后留下看现场的人就朝他们扬扬下巴说:“愣着干嘛?还不快走!”

“……是!”

 

两人马上跟了上去。接下来,经过警方对这几人的周密排查,最终发现其中一人嫌疑最大,此人最近不仅改变了一贯的发型,不再穿以前常穿的服装,私家车上也重新贴了外膜,还经常在晚上形迹可疑的出入另一所民宅,而这些改变都在案发之后。于是警方趁其离开后就对民宅进行了搜查,发现了被囚禁在地下室多日的受害人,当即便对此人进行了逮捕。

 

人证物证齐全,罪犯对作案事实供认不讳。扉间坐在刑讯室桌前比对着照片,这个罪犯的确是此人。

 

 「他跟我不同,不仅是现充,还是高富帅,虽然也是因为爱好漫画才成为朋友,不过他是很好的人,不可能跟这件事有关的……」

 

回想起自己问及对方此人的情况时,龟缩在被团里的而今已经洗脱冤屈的曾经的嫌疑人表现出的惭愧而向往的神色,扉间心中有些感慨。而问及作案动机,这位自身条件优秀、却要故意冒着危险去犯罪的“朋友”低着头,却露出有些无所谓的自嘲道:“不过是追求刺激罢了……”

 

当一个人想要的东西已经得来全不费工夫,对很多事就失去了兴趣,甘愿献身的女子和被强迫的表情又是不同,只有后者才能满足变态心理的典型需求;嫁祸给这个官二代宅男也是一味调剂,无关政敌,作为其中学同学的他早就知道受害人不会接受这个宅男的告白,而他为了此刻已经准备多时,在受害人发出推特、宅男也向着餐厅出发后就掐着时间驱车来到摄像头盲区等候,见受害者拒绝宅男后就委屈又愤怒的坐在路边的长椅上啜泣,便开着偷来的豪车停在受害人面前,下车安慰并将放下心防的受害人骗上车就带回民宅监禁,直至被警方发现。

 

扉间见惯了形形色色的罪犯,现在对这个再有着良好条件和较高作案手法的变态绑架强奸犯也只有厌恶和鄙夷。排除掉个人情绪,扉间审问的差不多就拿着镜督促警视厅为他提前批好的逮捕令将其提交到检察厅,这次上诉决议比逮捕通过得更快,大家都松了口气。而特搜部为官二代洗刷嫌疑的事被监察指导部彻查后就压了下来,镜又写了一堆报告上去才算是放人了。

 

承认了“只要是樱田门警视厅的案子都忍不住想去接一接”的镜在不断提醒自己的止水的言语轰炸下扶了扶额终于挂了电话,转身跟明明在偷笑却又故作正经的小春走在警视厅的走廊上,他们本打算去搜查一课找扉间和前阵子被麻烦做了许多事的警员们打个招呼并顺便送来一些文件,但见办公室空无一人,也知道都去办案了,只能写了纸条放好文件就准备打道回检察厅。正下电梯来到底楼,却见扉间带着人回来了。

 

“扉间前辈?”

 

“镜?你们怎么来了?”扉间招呼部下们先走并走上前说道,听镜说明来意后就问要不要再上去坐坐。

 

“谢谢,接下来还要回本部办公,就不打扰了。”镜有些遗憾的说道,虽然心里还想多见见扉间,但一见他们就知道案件繁忙,自己也有许多公事要处理,便只好如此了。

 

“这样……”这样也是没办法,那下次吧。扉间看着镜,刚开了个头却反常的嗫嚅起来,说不出的情绪兀自不可控的在胸口沉浮,距离上次见面已经有段时间,那时候还是夏末,现在都快深秋了,下次又是什么时候?接着又意识到自己不自觉的对这个花花公子放松了戒备,扉间咬咬牙就将后半句咽下,打算随便说两句就走开,但又听小春问镜:

 

“那你答应花冈先生的邀约了吗?”

 

“怎么可能……”镜无奈的回道,“花冈”是那位官二代宅男的姓氏,因为好不容易洗去嫌疑重归自由,曾暗恋的人也及时获救,便热情邀请前段时间被他在审问中卖了一堆安利的镜一起去游览秋叶原,但如此一来就有收受好处的意思,镜出于两人关系不便就婉言谢绝了,但他对这类文化其实也很好奇,见小春听到回答后露出有点失望的表情,就又说,“要不,我跟你周末去看看?”

 

“好啊好啊!”小春一听就瞬间一扫失望两眼发光的答应了,她正好要去“扫货”呢,说不定还可以拉人入坑,何况镜这feel,拉不进来也是素材啊嘿嘿~

 

扉间看着镜刚说要回去办公,转眼又和女同事讨论起周末怎么约出去玩,虽然这两件事并不矛盾,工作生活张弛有度也很合理,但对方首先考虑的约会人选并不是他这点所说明的问题就让他内心很不平静,这么一来,再加上见面频率和之前的表态,自己是、也只可能是对方仰慕的前辈,不可能再有其他,可现在纵然得到了“不会被花花公子骚扰”的结论,却并没使他松口气,而是让这股气反而在心口郁结起来,把上面的道道全都拧得弯弯绕绕、五味杂陈;不说这些,况且自己还站在这儿呢,之前还那么人情练达,怎么现在就哑火了?!

 

这边镜和小春约好后下一秒便也感到有些不妥,他没问扉间也是因为地方特殊,除了买电器还真不会去,但出于礼节他还是对着表情越来越不爽的扉间问道:

 

“扉间前辈跟我们一起去吗?”“好啊。”

 

镜话音未落扉间就干脆的答应了,连去哪儿都没问。镜有些诧异的愣了愣,见对方神色如常也就点点头:“好的……”然后说,“那么我们明天在秋叶原地铁站见?”

 

“嗯……行啊,这次不用开车。九点可以吗?”小春也愣了一下说道,这可是一般商店开门的时间,不能更晚咯。又看见镜答应之后,扉间听见是去秋叶原神色顿了顿也答应了。镜踌躇了一下问扉间案件这么忙会不会勉强,但却被对方更带着更加恼火的神情表示不用担心,又待镜关切了几句才见平缓,不由得暗自咂舌:哦天,不会吧……

 

而镜这头虽然对扉间的表现有点疑惑,但只把这当成自己失礼所致,说了几句之后看了看手表,发现时间不早便带着带着歉意告辞了。小春与扉间道别后也跟上去走出大门,外面正有些下雨,她从包里拿出折叠伞递给镜,却又从镜垂眼接伞的一刻看出了对方掩藏的空隙下透露出的些许失落。而镜撑开伞后就从上遮了过来,意思是车停的不远,就跟往常一样将就打一把过去,小春站的近了些准备走,却又鬼使神差的往后看了一眼,便见扉间隔着一段距离侧站着目送着他们,眼神里好像装着滚烫的烙铁,又好像裹着一团迷迷蒙蒙的江雾。

 

她有些心惊的回过头与镜走向对面街道转角的检察厅公务车,偷瞄了一眼看起来并无异常的镜,走出一段距离后便感到后方的视线也悄然撤了去。市区道路上人来人往,他们在雨幕中穿行,而小春也感到一盆狗血和着这秋雨稀里哗啦在她心里把她从头淋到了脚——

 

检察厅的检察官搭档与警视厅刑警前辈的双向暗恋!!!!!!!麻麻我不做人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就说怎么一直觉得两人之间的气场有些不同寻常,原来是这样啊!!!疯狂忍住原地蹬腿打滚的冲动,恍然大悟的小春心里泪流满面的密密麻麻刷起了“人间有真情,人间有真爱”“FFF团不烧!不烧!”的弹幕,等走到车前镜给她开了门都还没从升天的状态中回过神来。状况外的镜看着小春亢奋的神色撑着伞疑问道:“怎么了?”但接着就被小春大力握住撑伞的手坚定道:“放心吧!周末就交给我了!”

 

“哎?这……”

 

“不谢!”小春说完就矮身上车并“啪”的一声关上了车门。

 

“哦……”

 

镜云里雾里的只能发出单音回复,但他也没想太多,搭档了这么久,还是一起进特搜部的同期,他早已习惯小春时不时就会陷入这样的状态中,他收了伞坐上驾驶座,并未料到新世界的大门已经离他们不远了——

 

 

 

Chapter 04

 


周末转眼就到了,全然忘记了要和“花花公子”保持距离的扉间终于回过味儿来的时候还是免不了在心里一阵捶胸顿足,然后又在镜子面前犹豫了一番。想到最近开始进入深秋,扉间便拿着因为并不特别讲究所以为数不多的围巾比了比,选了一条合适的系上就跟平常差不多的出了门,并告诉自己并没有特别在意这次出行;接着又觉得早了显得期待,晚了更不合适,最后硬是装作很自然的样子掐着点到了地方。

镜倒是一如既往的早到一会儿,没注意到对方心里这些小九九,见到不同于警视厅上班的样子的、完全穿着常服的扉间,目光就忍不住悄悄在他身上流连,然后用插在兜里的手掐掐手心,才算是“hold住”了;而扉间第一次见到工作外而没有穿西服套装的镜也不由得愣了愣也上下打量起来,先是感到温暖和放松,直到发现自己有些抽不开视线才在心里吐槽着“果然是约会装”,也没察觉到对方跟自己情况基本一样,才有些心烦的抿抿嘴别过了头。

随后到达的小春看见他们则两眼发光,镜穿着驼色偏橙的薄呢大衣,但随意的没有扣上,显露出西服风格的小立领下的黑色高领毛衣,下面也是黑色,修身长裤加切尔西短靴,保暖而衬托出瘦长英挺的身形;扉间则穿着经典的风衣外套,源自军服的版型休闲中有着别样的挺阔感,围巾丰富了层次,下装同样是长裤配短靴,简洁干练,就是款式有些不同。本人没有察觉到,小春看着他们身上没重样的东西却能不约而同的穿出情侣感来,特别是外套恰好都是同类色,简直让人怒而脑补3000p,不枉专走这一趟。等相互打完招呼,她就暗喜着打算带他们往电器街走,但又被镜叫住:“等等,小春,你这是……?”

顺着视线转到手上,小春晃晃小型行李箱的拉杆说:“装东西用的。”

要买这么多?两个“外行”对视一眼,在心里汗了一下。镜说着“我来帮你吧”便打算用手去接拉杆,但又被对方避过,疑惑的看过去,就见小春开着玩笑并煞有介事道:“谢谢~现在还不是时候,回来再说。”

“那好吧……”镜又汗了汗点点头答应了,与扉间示意后一同跟着小春来到马路对面的“战场”中心,高楼与广告牌林立而人来人往、各类二次元海报和商品琳琅满目的热闹街头。

“那个红色大楼是卖手办的,这栋是卖中古的,边上是卖各类ACG光碟……”

常来秋叶原的小春流利的给他们介绍着,简直如数家珍,两人则随着指点的动作对着仿佛另一个世界的街道张望了一圈,将那些特有名词在脑中一一对号入座,尽量让自己显得不那么茫然。这时小春大致说完就带着他们朝着电器街街口的动画大厦走去,不用多说也知道这家御宅族的根据地之一了。

 

“原来……这里就是……”

 

三人一进来就被各式各样花花绿绿的周边和女子组合歌舞影碟包围,毕竟是从未接触过的领域,镜看着数量可观的美女写真和写着“更多type请见楼上~❤”的广告牌,有些应接不暇的想要发出轻叹,但看旁边两人都十分平静的样子又咽了回去,而其实旁边两人内心已经被弹幕屠屏,只是一个在怒刷“啊天啊出新作了啊啊啊”,另一个则是在用最大号粗体字感叹——这都什么鬼。

 

小春当即拿了几本轻小说跑去了柜台,一冲动就把自己搭进去的扉间看了眼相比“平静”的他们反而显得有些状况外的镜,心中对于这趟跟着“花花公子”了解“御宅族”文化的奇妙出行却更是无语,不仅跟自己的日常不沾边就算了,光是前者跟后者都相去甚远。又见身为“花花公子”的镜好似见惯了万千风情般对旁边的丰富似海的美少女杂志拿起来看了几眼就放了回去,转身却是对着旁边货架上的主题饼干开始了“研究”。扉间正觉得些意外,而镜又对着饼干盒上的卡通猫咪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便从货架上随意拿下几盒走过去付了账。

 

“这是前段时间和止水玩过的游戏里的随从猫,止水还和我争论过那种组合比较厉害。”镜笑着解释道,出门前止水还叮咛万嘱咐让他帮他带回提前预定好的游戏,正好就是本作最新版,更用多想也想象出自己堂弟一边抱怨他又不是小孩子了一遍抱着饼干嚼得脆响并且还不许别人抢的样子。


扉间心里吐槽说你倒融入的挺好,再看了看价签,并未注意到对方一直留驻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扉间觉得更不想说什么了。而当他也努力想试着去感受这类文化的“内涵”的时候,又听镜向他轻声道:“抱歉……扉间前辈,没说清楚就让您来了。”

 

 “不用……”扉间说,买是一回事,现在看着浑身处处都不像宅男的镜提着配套的卡通猫咪纸袋却感觉有些意外,这与镜跟平时的形象又形成了新的反差。他意识到对方说的是真心话,关心的话语如流水般平抚了一些不适应感,他心里一边在说既来之则安之,趁这机会接触一些新事物也不坏,说不定办案还能用到;另一边则又暗自对镜置身御宅文化的从容、甚至自然而然的为别人买了东西的情况感到莫名的抵触,便硬着头皮不服输的说:“不用担心,这是我自己决定的。”

镜还有些介怀的看着他,这时小春就突然拿着一个东西从后面冒了出来并踮脚往镜头上戴。而镜晃神间就觉得头上一紧,感觉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被戴了上去,不由得转头道:“小春……?!”

“哈哈,果然很适合呢~”小春高兴的抚掌欣赏道。

“哎?”镜一愣,这是什么情况?头上的重量又让人很是在意,“不对……”

“先转过来看看!”镜还在疑惑就被小春扳着肩膀转向了同样正在查看的扉间,而扉间看见镜就怔住了,本想会看见刚刚在门口看见的分发宣传单的女孩那样戴着的毛茸茸的猫耳,眼下镜戴着的却是有意精细塑形的羊角发箍,卷曲的黑发间暗色的犄角弧度柔和的弯至尖端,衬着他英俊而带着些局促的脸,就像温柔乖顺的黑羊,但一对上那双深邃又藏着灵动慧黠的眼眸,呼应着羊角上的光泽,却又像混入羊群的恶魔。

“先生,您是否愿意用灵魂来与我打赌呢?”

低沉诱惑的声音响起,却掩饰不住其中的窘迫和无可奈何,扉间浑身一颤恍然回神,就见镜在小春以“不说就不给带路了”的“胁迫”下附和了一句自己看过的某部名著里的台词,然后终于如愿的取下了发箍,并有些脸颊泛红的转过来对他说:“对不起,见笑了……”

“没关系……”扉间说着,却感觉有什么灼热的东西滚心落腹。而看着还在说服小春并让她把发箍放回去的镜的微微尴尬的神情,扉间思绪游离的想着从来都一副淡定模样的镜原来也有这样的时候,又听见小春埋怨镜竟然就买了饼干,果然很业余。镜只好挠头,这些“宅”的兴趣果然还是离自己太远了。

 

而入店到现在不说买,应该看哪儿比较合适都不知道的扉间更是如此,共同感让他们对视了一眼,却是扉间腹诽着先别过了头。小春叹了口气,但内心对两人在这一点上共同的天然刷了一排萌,磨蹭着把发箍归还了就带着两人逛过一层打算速速解决,何况还有真正的目的地呢~

 

镜有些不解的收回目光,隐约觉得扉间对自己好像有些什么误会,但也说不上来,而经过刚才一番洗练,他对小春投入的样子也习惯了,没再感叹什么就跟着小春上了楼。二三楼主要是二手货品和新发行的蓝光碟,到了四楼镜直接去取了游戏碟,便到了真正让人觉得水深火热的摆满了无数18禁游戏和周边的成人区,两层要说有什么不同,那就是一层是二次元,一层是真人。一直都在好奇观摩的镜走进去看了看就默默退了出来,扉间心说你个花花公子装什么正经,拿出一副警视厅保安课监督风俗的样子就走了进去,等看见中间的LED屏直接播放着本月销量第一的大尺度“绅士”video时也板着身子走回来表示不用看了快上楼吧。


小春在心里偷笑,又带他们上了基本都是明星相关产品的顶楼,等逛完这层也差不多了,因为本来只是大致了解一下,并没有特别仔细的逛,但就算如此,逛完这栋楼出来时已经是中午。小春从寄存处取出箱子放进一些战利品,但是明显还有很多空间。也不等镜提问,小春就说“宅”什么的才不是她的领域,镜便愣道:“那还有什么是……”

 

小春伸手表示“憋说话,用心去聆听”,吃过午饭就带着他们——走去了地铁站。

 

“这是要去哪儿?”镜糊里糊涂的被拖上了地铁,平日的沉着运筹到如今全都不管用,扉间盯着站标上几个人群密集的站点也是一筹莫展。

 

“池袋。”小春高深莫测的说,“跟着我走就是了。”

 

“哦……”

 

镜有些无奈的回答,其实则有了不好的预感,等下了地铁又走了十分钟,这种感觉就应验了。

 

如果说宅男们是喜欢可爱的女孩子,那么小春这边就是喜欢看倆男的谈恋爱,也难怪他们想不出来,这实在是“另一个世界的另一个世界”。镜惊呆的看着周围绘制生动传神的BL彩图制作的广告牌,耳边回响起了小春那句“周末就交给我吧!”,意识到不知何时自己的心思已经被自己这位搭档看穿,各种画面一闪而过,信息量大的几乎让他立马当机。

 

“放心,我只是带你们看看,什么都不会说的。”小春悄悄在他耳边说,很是出谋划策的样子,一看镜就知道对方对这方面一无所知,“而且你就不想知道扉间警部对‘这个’的看法吗?”

 

“我……”镜想说真的不用,社会是比较宽容,甚至还有缔结与婚姻等同的法律关系的特设条规和场所,但他自认为扉间对这些私情向来不感兴趣,也不会多加注意。他虽是暗恋他,但能看着他好好办案并实现心中的正义就足够了,即使终有一日这感情无疾而终也是如此,他已经是成年人,不能再跟少年似的热血上来就要去追求,人和人是不同的,他深知这一点,而当他余光见到扉间看这些的模样时又收了声。

 

扉间当然是震惊的,但不同于在宅男店见到那些同样超脱日常的周边时惊讶之后就目光游移,还带着些无所适从。这不光是扉间,任何正常人遇到类似理解范围外的事情也会这样,但而今扉间短暂的吃惊过后眼神便定了定,像是触动到了什么最近才存在于心中的东西,却因为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最后还是微微皱了皱眉左看右看,发现都是这类作品的宣传和执事咖啡厅海报就恢复了正常。

 

能观察到这些倒是第一次,但这也只是眼神上的变化,扉间向来都是个除非有比较大的情绪波动,否则不会泄露出过多情绪的人,这是他的性格使然,也是身为刑警的训练和自我要求所致,也多亏今天的冲击足够大,才让一直只是知道扉间在什么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却并不太知其所以然的镜看到了扉间情绪变化的过程。

 

好像挺有趣的……

 

镜有些脱离现状的想,但一想到这样的想法被对方发现那可就大事不好,又赶紧看向一边,BL画报再次映入眼帘,但这次却没那么不适应了。

 

“所以这一趟还是很有价值的对不?”小春掩唇向他笑道。镜心情有些复杂,又想多了解扉间,又想体谅对方说算了,而此时扉间不见小春带路,反而和镜小声说着什么,就忍下烦闷问:“这也是‘宅’吗?”

 

“也可以说是。”小春回答说,宅腐不分家嘛。

 

扉间看着各色动画人物点点头,好像确实如此:“那我们走吧。”

 

“等……”镜刚想说等等,但看扉间十分平常的样子,反正只是看看,便又转口说,“没事……走吧。”

 

扉间挑了挑眉没说话,见过宅男的脑补之后,再看这些BL甚至觉得比较含蓄,至少表面没那么多内衣和裸露——难不成其中还有什么不能让他知道的东西?

 

但到了店内,他就知道这不是不能让他知道的东西,而是不能让镜知道的东西。小春拿着手机备忘录对着清单开始了真正的“战斗”,来这里的也都是女性,本来仅是外形和气质就不会淹没在人群里的镜提着主题饼干和游戏碟在其中更是显眼。镜入乡随俗的拿了一本画风清新的纯爱系漫画大致看了起来,看表情还挺认真,旁边立时就有不少女生新奇又兴奋的看过来,估计是把镜当成了在漫画里寻找恋爱参考的人,而镜手里的饼干和明显是男生会玩的游戏就是给恋人的礼物了。如此一来,镜没花半分钟就轻而易举的吸引了异性的注意力,但只要解释一番,就又不失为用“同一爱好”来勾搭女生的方法;而不说这些,这个晚上要去歌舞伎町报道、上班还要跟女同事调笑的人,会不会忽然开了别的窍要换个口味了?

 

简直细思恐极。扉间马上大步走过去一把夺过漫画道:“这些你不许看!”

 

“啊?”镜反应不及的卡在了剧情关键处,他确实有当参考的意思,这点扉间倒没猜错,只是他不懂其中缘由,就问,“扉间前辈,这些漫画怎么了吗?”

 

“……这不适合你。”扉间放下漫画,憋了会儿终于憋出了这么一句,他总不能说防止你去勾搭女人甚至是男人了吧,说来也奇怪,他本来一点也不想跟这个“花花公子”拉上干系,方今又不管对方其实是自己上司,顺势以一副前辈管教后辈的姿态,做出根本不像是前辈该对后辈的举动,人家爱跟谁好跟谁好,又没碍着谁,这轮得到让他来管吗?

 

镜疑惑的看了扉间一会儿,正暗自纠结的扉间感觉全身血液都在往脸上涌,又拼命压下并保持镇定,而镜想了想就恢复了笑容:“……也是,果然看这个很奇怪吧。”

 

“……也不是奇怪……”扉间说,他从镜的笑容里看到了隐隐的失落和不该有的歉意,意识到对方好像想错了什么,便找了个能说出口的理由解释说,“我感觉你不会喜欢这类东西。”

 

“万事都要尝试了一番才知道。”镜礼貌而轻轻巧巧的把这根本不能算是理由的话语驳回,“这本漫画的绘制和构思都很好,也很用心,我认为不错。”

 

扉间愣神不言,此时镜却又从货架上拿下另一本递给他,勾着唇角又半真半假的说道,“那么扉间前辈,您愿意试试看吗?” 

 

扉间怔怔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书本,上面两名少年亲密的拥抱在一起,看的他感觉有些羞耻,他本能的感觉到镜的询问的含义不止表面,便开始犹豫要不要接,因为他猜不出对他来说才认识没多久的镜的想法。而他抬眼又发现对方正柔和的注视着自己,俊秀的脸庞温和又带着几分正经,丝毫不在意手里拿着的是本充满腐女妄想的漫画,仿佛所有的书到了他手中就都变成了雅文典籍,温润的眉眼中如有实质的目光更令自己的心突然平白的慌乱起来,心跳的异常让人丧失了把控感,为了快些消除这种感觉,扉间没有去接镜递过来的那本,而是看也不看就快速从旁拿起另一本漫画就说:“我会看的!”

 

镜看着那本漫画的封面露出了微微惊诧的表情,而后便又“了然”的微笑道:“那就拜托了。”

 

扉间半是怀疑的看了看手里的漫画,一位青年眼神迷离的被丝带束缚着,另一位青年则轻柔又色情的舔舐着他的脖颈,两人都穿着衣服,但不用多说,底下鲜红的R18已经展示了一切:“这……!”

 

没有“正面接招”,非要“场外援助”的扉间终于控制不住满脸通红,眼看着镜收回清新水彩封面的纯爱漫画放回书架,悔恨的无以复加,又气急败坏的说道,“等下,我不是……!” 

 

“嗯,我知道扉间前辈不是故意的。”镜笑着不紧不慢的安慰道,看着对方发红的脸颊感到有些新鲜并心跳加快。扉间却越听越觉得不是这个味,这真是要误会大发了,而这时镜张望了一圈就说:“小春怎么不见了。”

 

“不见了?”扉间也寻找起来,两人在一楼找遍,还是不见人影。镜一边找一边给小春打电话,可一直没人接,扉间正要上楼查看,但又被店员拦住,才想起自己手里还拿着BL H漫。镜走过来表示可以帮扉间拿回去,但扉间想起先前的诺言,又红了红脸,咬咬牙往前台走去。

 

“扉间前辈,真的不用勉强的……”镜劝说道,接着又在对方的瞪视下放弃。扉间并不是情绪化的人,但他现在就是想证明自己是说到做到,某人能去花天酒地,他不过买个漫画,当然其中更有他自己也不会承认的好奇就是了。

 

“那么我也买一本吧。”镜轻叹一声笑道,见扉间看过来,又说,“之前那本还没看完呢。”

 

指的当然是被扉间夺下那本,扉间哼声表示“随便你”,便在店员讶异的注目下看似淡然的买完了漫画。而两人寻人无果后,扉间就拉着镜在路人探究的视线中一刻不停的走出了大楼。

 

镜看着故作镇静的扉间,忍着笑意温柔的想今天的确实没白来,这时小春回电话说他们太慢了她已经扫了好几家了,干脆让他们自己先逛着,到时候再集合。镜汗颜的应了,可以猜到小春是故意让他们独处,同样也能感觉到她能抽空回电话已经很不容易,镜挂了电话并跟扉间解释后,两人就在街上漫无目的逛了起来。

 

漫画店不用去了,扉间还提着店员特意选的深色包装……执事咖啡店也不用去,两人都不感兴趣;周边店的话,又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作品,也不知道看什么;COSPLAY物品店更不用说了,游戏……镜看着旁边的中古店旁边摆着几个扭蛋机,这里面倒是有小时候喜欢过,现在也经久不衰的经典形象。

 

扉间一见镜的神情就知道对方想去试试了,还没开口就被对方反问道:“这里面有您喜欢的吗?”

 

“我……?”扉间有些诧异,他小时候并不太爱看这些,但问都问到了,现在也没别的地方可去,就走到旁边在上面印刷几个角色里面挑了个长得还算顺眼的说,“那就这个吧。”

 

“嗯,那就试试吧。”镜摸出硬币投进去,上次玩扭蛋还不知道是多少年前,回温一下也挺有趣。他装作没看见上面写着的“稀有”两个字,随意的拧动开关,就见扭蛋堆动几下,一个蓝色包装的扭蛋“咔啦”一声落到了出口。

 

镜把扭蛋拿出来,看着半透明的外壳就知道似乎有点像,一打开,还真是:“中了……”

 

镜高兴的把扭蛋连壳带内置手办一块递给扉间,扉间看着对方笑的像个孩子,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而从手办精致的涂装就明白了自己随手一指带来的难度。镜拿出另一枚硬币又拧了一次,依然是如愿得到了他想要的那款。

 

“看来今天运气不错。”镜笑道,他的那枚扭蛋自然也是“稀有”,毕竟是人气角色。这时一边围观的小学生模样的小男孩咽了口口水,羡慕的举着硬币上前搭话道:“大哥哥,那你可以帮我试试吗?”

 

“可以啊。”镜干脆的答应道,拿过硬币投进去就拧了扭蛋机。扉间看他自信的样子心道不会吧,但下一刻扭蛋出来后从小男孩的表情就知道又中了。

 

“哇!真的是!我抽了好久一直没抽中,谢谢大哥哥!”小男孩喜笑颜开的拿着扭蛋连声道谢,镜摆手表示没什么。扉间看着扭蛋机觉得有些难以置信,已经连中三次了,难道这机器是坏的?

 

他们中途又让别人了拧两次扭蛋,没有抽中,然后镜又帮小男孩抽了一次,又中了,说明扭蛋机没坏。小男孩又拿出手机递给镜:“大哥哥,你这么厉害,帮我抽一下这个卡牌吧。”

 

连手游也要试?扉间也走了上去,然后就看见镜单抽出UR,还是最新特别版。这下镜完全成了小男孩眼中的神,玄之又玄。扉间看了有些不服,说:“可以让我试试吗?”

 

抽到了想要的卡牌的小男孩大方的把手机递过去,系统出错几率较小,扉间直接点了11连,一半UR,另一半大多SR,只有一两张R,他对游戏是不太了解,但看小男孩嘴巴张得能装下镜给他拧的扭蛋也知道自己运气也还是不错的。

 

“天、天哪!”小男孩抱着手机惊呼,对着面前两个“欧皇”已经惊的快要说不出话来,“你们是做什么的啊?!怎么几乎每次都能抽中啊!”

 

“呃,我们也是普通人……”镜感受到行人都看了过来,示意对方冷静。

 

“我不信!”小男孩嘟嘴放低了点音量说,“快说吧!我也要像你们这样,以后我自己也能抽中了!”

 

这两者有什么关系……镜有些哭笑不得,看对方坚决的样子只好看了看扉间,并说道:“我是检察官,这位是警察。”

 

镜刚说完这句扉间就感受到一股陌生的视线从他们身上掠过,他回头望去却什么都没发现。这会儿小男孩似懂非懂的点头,又问:“那检察官哥哥,警察先生是归你管吗?”

 

感觉到扉间盯过来,镜忍住不笑出声,检察机构和警察机构是两种性质,本没有直接的隶属关系,只是因为在体系上则是属于上下级,所以检察官对警察又有着一定指挥权。但现在说这些对方可能理解不了,回忆起前两次办案的情况,镜便说:“不是,有时候我还要听他的呢。”

 

“哦,那我以后也要当警察!”小男孩得意的说。扉间接着就说警察可不是那么好当的,应该端正态度、严于律己、加强训练云云,见对方好像懂了,也不像以前那样一定要说个透彻,随即就让镜跟小男孩道别,又拉着镜穿过人群走到旁边大厦里的一方僻静处。

 

镜注意到扉间的意图,便配合对方专挑人多的地方走,左拐右拐来到这里又四下确认了才正色着问道:“扉间前辈,我们被跟踪了对吧?”

 

“刚开始的十秒钟是的,但后来放弃了,应该不是对特定某个人的追踪。”扉间说,敏锐的感知力总能让他能觉察出容易让人忽略的细枝末节,他提到了视线,并说,“现在还不确定那个人对我们哪一方敌对,也有可能是同时,总之你要注意安全。”

 

“嗯,您也是。”镜认真的说。而扉间得到保证,心里却并不是那么放心,想起方才的对话,犹豫了下又说:“你不要在意我的想法,我就是……我们警察很多时候就是归你们检察官管的,有危险一定要通知我,知道吗?”

 

镜有些惊愕的听着从来扉间结巴的说出这席话,顿时心跳伴随着暖流鼓噪轰鸣,把心震颤得又软又疼,又被封住无法挣脱,就像被凝进了透明的琥珀,里外看似很近,其实两边都触不可及。镜暗叹了一声,事事都要麻烦对方又让他感到过意不去,便露出让人安心的笑容保证道:“请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这不是你能不能保护自己的问题,罪犯永远不会等你准备好之后才出击!”扉间颇为严肃的说,现实不是儿戏,他当然知道镜的能力,但又有多少人死伤在措不及防的突袭下?但对着镜一如当初的笑意,扉间警告完又生怕对方误会似的补充道,“而且我们警方要第一时间取证,一手信息很重要,这你总该知道吧!”

 

“是,我知道,我知道。”镜笑着回答,从善如流。说实话,他心里仍然没有过多的紧张感抑或危机感,今天他的运气实在太好,甚至有些让他觉得犹在梦中,但再望向扉间眼神深处时,那份矛盾又纯粹的情感又提醒了他这是现实。他告诉自己不要得意忘形,然后又对把回答当成敷衍,正要不耐烦的再次提醒自己的扉间说:“我当然知道前辈您在关心我,我也会尽快把一手资料交给您的。”

 

“都说了我不是……”扉间立即反驳道,但说了一半又意识到自己这是在此地无银三百两,遂又放弃驳回前半句,转而以“知道就好”简短的回答了后半句就把头偏向一边,在这个人面前,还是少说少错,但又听对方好像是要故意逗他说话似的说:“那您有情况也要跟我说。”

 

“知道了。”扉间烦道,反正是答应了。镜得到回答满意的笑而不语,感受到手机震动就接了电话,正是小春扫货完毕又不小心买多的“求救电话”,镜便汗了汗打电话叫了出租车,跟扉间说明之后就一同往小春那边前去。

 

镜帮小春把装满各色漫画和周边的行李箱放到后备箱,又把几个袋子尽量往里放了又放才总算是装下了。正松了口气,小春见他们手提着印着第一家去的漫画店logo的包装袋,心里对着出乎意料的展开感觉有些惊喜,本想是开开新大门就算了,结果分别都买了,便用别有意味的眼神看着镜。镜摆手表示只是意外,但还是说:“今天谢谢你了。”

 

“哪里,要是能‘事成’,之后再道谢也不迟。”小春笑道,她也知道镜现在的想法,不过是顺便帮他创造机会试探一下罢了。

 

“先这样吧,最近要多注意安全。”镜无奈的笑着回答,今天这种情况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样的结果,又跟小春说明了刚刚遇到的情况并叮嘱一番之后就把人送上了车。

 

小春向镜和扉间道别便乘车离去,扉间听着两人打哑谜一般的对话虽然心烦,但介于误会还在,他们还不算太熟,便也懒的多想。两人坐地铁各自分别,看似一切都未变化,只是周一再上班时,扉间的办公桌上便多了一样新东西。

 

“哎?扉间警部,您也喜欢这个人物吗?”

 

过来送咖啡的警员惊奇的看着不像其他人爱在办公桌摆摆小盆栽、放点小相框,顺便还有点小乱;整洁得除了细节,一眼看去几乎没有明显个人痕迹的扉间的办公桌面上忽然多出来一个明显不是扉间风格的扭蛋大小的手办,显得十分突出又让人匪夷所思。

 

“……还行。”扉间无语的看似全神贯注的盯着一边的电视新闻端起咖啡,不过是因为家里没有适合摆放的地方就带到警视厅了,现在已经不知道是第几个找着各种借口过来问自己了。

 

“真的啊,我也是!”警员即刻开心的回答道,音量大的让扉间端杯子的手都顿了顿。而警员没想到严厉又日日投身办案的扉间警部也有喜欢动画角色的一面,而且还是同好,正激动的想多聊几句,却跟大家一同被电视新闻的播报声吸引了过去。

 

「今天早上八点,东京地方检察厅特别搜查部对都内某洋行进行了强制搜查。具获悉,此洋行涉嫌帮助目前正被千叶检察厅与警察署联合围剿的黑社会“野田组”暗中进行的毒品交易洗钱,并以此向某包庇本组的政治官员提供选举资金……」

 

画面里西装革履的特搜部检察官两列一路快速稳健的往现代豪华的洋行大门走去,事务官拿着折叠纸箱紧随其后,街道两边都被记者们包围的水泄不通,随着镜头推移道道人影掠过画面,扉间则在其中捕捉到了熟悉的轮廓。

 

“真帅啊,特搜部……”

 

几位同事发出了感慨,下能打黑帮,上能抓高官,简直苏的不要不要的。但马上就有人反驳:“我们搜查一课也很帅啊!”,并像是料到会有人提到抓政治犯的问题似的看向扉间,意思是我们也有人抓过高官啊。

 

大家一脸“原来如此”的点头,但下一秒又全都迷惑并奇怪的跟着望过去——怎么这次那个年轻检事没来指名扉间警部啊?

 

扉间被众人的目光看的再次生生停住了喝咖啡的动作,便皱眉说:“上次是特殊情况。”

 

“哦~”

 

众人各自以各自的理解应了,本来对此不甚在意的扉间被这么一提反而开始在意起来,而且不是一般的在意。他是不知道为什么镜没来找自己,但想想也是,一般的搜查就是搬一堆东西回来挨个审查,根本不存在像上次那样的危险,但这时又有个八卦的警员走进来说:“刚我去看了,搜查二课都空了,现在都还没回来哎!”

 

「——本次搜查除了特搜部的检察官、事务官,还出动了一部分警视厅人员与司法警察……」

 

很明显,“警视厅人员”并不包括自己,又一次被打断的扉间干脆放弃了喝咖啡,把杯子放在镜送给他的手办前面便挡住视线眼不见心不烦。可这一整天镜都是没给他发过任何消息,更不用说见面了。两人宛如又回到了之前的状态,可如今私下已经见过两次,镜也不是冷漠疏离的人,怎么还是这样呢?

 

殊不知要是对方这么热情积极那才是真正的不对劲,扉间正觉得有些纳闷,但像是天遂了人愿,因为撞上了审问嫌疑人的日期,扉间和镜第二天便在戒备森严,空中俯瞰则又像是巨大的蝴蝶结一般的东京拘留所大门口来了场偶遇。

 

 

 

Tbc.

注:镜说的名著的台词改自《浮士德》。

相信你们不管在哪儿都能看对眼……(不

 

两张线稿涂鸦,大概这次就是这种感觉。

 




天冷了记得多穿……以及这次的案例也是根据真实案件改编,大家多注意安全,不要在公共平台随意暴露自身方位。


以上,请期待下次更新_(:зゝ∠)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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